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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自由为名

重生之我在丞相旁边当书童

 建安十二年(公元207年)

 

   “先生,夜已深了。”   甘泽轻声道,并将手中披风为前面站在夜里的人披上。

 

   前人转过身来,理了理披风,见甘泽做出请的手势,便顺应其意进了屋。

 

   屋内炭火正足,甘泽顺手带上了门,将此人又解开的披风也接了过来,收拾放好。面对面与此人跪坐,为其倒上煮热的茶。

 

  “先生可是在想今日城中来人,城里的人皆道’皇叔刘备已到’,这趟莫不是要来寻先生的。”甘泽先发问道。

   

  “子业,前些日子差你送给元直的信可已送到?”诸葛亮没有回答他的问题,只接了他手里递过来的温热茶水。

 

  “早已经送到了,此刻元直先生应当已经在与老母相聚了。”甘泽也给自己倒了一杯,深秋寒夜,冷意不可忽略。

 

  “先生难道还怕我办事不力,害了他们母子二人不可?”

 

   诸葛亮摇头轻笑几声,又摇起来那柄羽扇,悠然自得。

 

  “非是怪你办事不力,只是今日刘皇叔前来,必是听了元直的建议,送信之事他也已经知晓,此来是要我出山相助。”

 

  甘泽默默听着,续上茶水,也不答话,没人比他更清楚后面将要发生的事情。甘泽只觉得心中有莫名地悲凉。

 

  “子业以为如何?”诸葛亮抿了一口微苦的茶,一双眼睛盯着眼前的人,此人定有心事。

 

  “先生是问刘皇叔,还是问先生自己?”甘泽无奈心中叹气,这点心思怎么瞒得过诸葛亮?只得继续答道:“先生若是问刘皇叔是否值得先生跟随,泽以为是从明主。先生若是问自己,泽不能回答。”

 

  “子业以为亮不是以诚心问之?”诸葛亮并不松口。

 

  “先生之心,先生之志,泽又何以知之?不论我如何说,先生自有考虑。”甘泽这次是明着叹气。

 

  诸葛亮忽然大笑起来,起身拉起跪坐的甘泽,眼睛里闪着光,里面尽是青年人的意气风发。

 

 “确实如此,知我者子业也!”诸葛亮紧握住甘泽的手,“那亮之事权交予子业如何?替我试试这刘玄德是真心否?”

 

  “先生即已如此说,泽当全力相助,全听先生安排。”甘泽望着诸葛亮的眼睛回答,忽然却又不敢看了。

 

  “现已商量好了,先生,夜露深重,请快些歇息吧,子业告退”甘泽发现自己有些慌了神,赶紧找借口逃离。

 

  “好,子业也去歇息吧,全靠子业了。”

 

   逃到屋外,甘泽心中那股异样还是无法消散,他不能阻止,也拦不住,这一切都是先生的愿望,也是甘泽心里的愿望,只希望有他在的日子,先生莫要再度操劳。

 

   鞠躬尽瘁,死而后已。

   

 

 

 

   

  “有劳禀报,汉左将军,宜城亭侯,领豫州牧,皇叔刘备特来拜见诸葛先生。”

 

  “啰啰嗦嗦,我记不得这许多名字。”

 

 

 

  夜幕将至,甘泽进屋依次点上油灯,摆好坐垫,方便人归来时休息,紧接着又去摆弄茶水去了。

  

  诸葛亮自门外大步跨入,笑意正盛,羽扇纶巾,白衣翩翩,转身随意坐在垫子上,从甘泽手里接过温度刚好的茶水解渴。

 

  “子业今日观之,刘玄德乃何人也?”

 

  “先生无需问,正如民间所传七尺五寸,双耳垂肩,面如冠玉,唇若涂脂,确是成大事者。先生可放心了?”

 

  “当然,有子业此言,我确是安心,成大事者不看外貌,而观其心,且看他有多大的决心。”诸葛亮又笑了起来,这让甘泽不免有些腹诽,先生笑起来真的是作弊利器,令人无法拒绝。

 

  “先生下次又当如何,用何当借口不见?今日崔先生也来过了,我只回答其先生出门躬耕去了。”甘泽说道。

 

  “子业你去将均儿唤来住上些日子,我来考考均儿的功课做得如何了。”诸葛亮眼睛笑得眯了起来,伸手拿了一份竹简阅读。

 

  “至于州平,过些日子我定当与他约定再会。”

 

  “是,先生。均儿可曾想过他也要参与进来这考验?先生因此对均儿功课莫要太刁难了。”甘泽一猜就知道诸葛亮在想什么,坑弟弟还美名其曰。不过也没办法,甘泽照令做事就可以了,现在还远远未到他干涉的时候,退出房间之前又重新挑了灯芯,提高亮度,并提醒先生一定尽早休息。

 

 

 

  屋外大雪纷飞,屋内炭火燃足,诸葛均与诸葛亮相对而坐,甘泽只静静的站在一旁听,不时增添炭火,温热茶水,端纸递墨。虽然诸葛亮一直将甘泽当作兄弟对待,但甘泽却愿意屈身做这些繁琐的杂事,诸葛亮来草庐没有随身带仆人,只有甘泽一起跟了过来,这些杂物甘泽全部包揽,并不让诸葛亮动手,用他自己的话说,就是“先生是卧龙先生,而泽只是一无名小辈罢了,泽不愿学书中大道理,只愿跟随先生左右,求得一片心安。”

 

  “仅仅在亮身边,便能心安?不知是何道理?愿闻其详。”诸葛亮曾经也问过甘泽这个问题,不过没能得到答案,只是被搪塞过去了,甘泽不愿说,诸葛亮自然也没必要追问,诸葛亮对其也是极度信任的,无需刨根问底,只当是堵别人的借口托词。

 

  “均儿今日观刘使君如何?”诸葛亮放下手中书卷,看着眼前三弟对着功课一筹莫展,也只得换个话题。

 

  诸葛均迅速放下笔墨,接了甘泽递过来净手的帕子,思索片刻答道:“以我拙见,刘使君为人真诚,今日如此大雪,也没有半分恼怒之意,倒是他身边两兄弟颇为不耐烦。          二哥真要随刘使君去吗?”

 

  诸葛亮眯起眼睛,笑而不语,只轻摇羽扇,将书卷递给一旁甘泽就起身离开坐上,转身去往内堂了。

 

  “这——这是何意?子业兄可知道?”诸葛均摸不着头脑,只有甘泽在笑眯眯的看着他。

 

  “均儿莫要再问了,先生自然有他的想法,再问下去可就不是我来负责你的功课了。今日可学到了什么?”

 

  诸葛均只得闭口不问,相比之下,甘泽可要比自家兄长在这方面好糊弄得多。

 

  夜半三更,诸葛亮房间内依然明亮。甘泽只好估计着时间,悄声推门进去补充炭火,诸葛亮向来是不听劝告的,他能做的只有保证屋内温暖。

 

  进屋看去,诸葛亮已经是窝在床上,靠着床沿,手里还在看白天刘备写下的书信,翻来覆去的看,好像就能看出什么一样。见甘泽进来也无动于衷,换了只手靠在脑后而已。

 

  “先生不可继续如此,”甘泽添完新碳向着诸葛亮微微鞠躬,年轻也不是熬深夜的资本,虽然劝了也不听,真就是执念深重,“先生,刘使君手书不过数十字,何必如此反复观看,泽只观看一遍也能记下一二了,还请先生保重身体,早些安睡。”

 

  “子业你且只能观之一二,对于今日均儿所问,你可是也有疑惑?”诸葛亮放下书信,稍微坐起来一些,新增的炭火确实要让屋子更热了,无需再裹紧被褥。

 

  “并无。”

 

  “哦?那子业对我将欲出山之事有何看法?”

 

  “泽之看法与之前并无不同,先生想做的事便去做,先生世之大才,刘玄德也确实是仁义之君,先生心中早有定论,何必再问他人。若先生去,则泽便跟随左右;若先生不愿,则泽一如现在,服侍先生左右。”甘泽神情跟往常一样,这也确实是真心话,诸葛亮必然是会跟随刘备去的,而甘泽重活一世,也只是为了跟在诸葛亮身边尽到自己的职责而已。

 

  “子业此话当真!?”诸葛亮一把掀开被子,冲到甘泽身前紧紧握住他的双手,激动溢于言表,“我本就有意随刘使君前去匡扶汉室,只是好友皆为劝告,连水镜先生也说亮不得其时,今日得子业兄一言,使我无需再虑,待到下次刘使君再访茅庐,便收拾行装与他去了,现子业兄愿与我同往,这再好不过了。”

 

   “先生可是忘了什么?”甘泽反握住诸葛亮的手,提醒他称呼错了,“今先生已二十又七,泽看起来初到弱冠,还请先生替我做戏,切勿再称呼泽为兄。夜已深,还请早些休息,莫要受了风寒。”

 

   “好,好好,是我一时激动过了头,竟忘了答应过子业的事,是我之过,还请子业忘却。”诸葛亮连连点头,笑容挂在脸上,被甘泽请回床上,示意早点休息。

 

    甘泽挑灭了油灯便退出屋子,站在屋檐下看着竹林里的漆黑,像一尊没有生气的雕像,站在房间外巡视,他本就无需休息的,甘泽伸手摸向怀里,一个不规则形状的物件已经被体温捂得温热,他紧紧握住,暗暗下定决心,日后当事无巨细。

 

 

 

   春日正午阳光正好,院子里只有水车发出咿呀咿呀的声音,诸葛亮摊坐于草堂之上,翻看书卷,诸葛均在一旁收拾行囊,准备回去,背囊相比来时只多了几卷书简。

 

  “兄长,我且回去了。”诸葛均向诸葛亮请辞。

 

  “均儿先行回去便可,先生处等先生转醒我自会告知。”甘泽轻声将诸葛均领出来,示意诸葛亮已经睡着了,无需担心。

 

  “那好,我先行告辞,家兄便拜托子业兄了。”诸葛均向其行了一礼,便出了茅庐。

 

   甘泽送走诸葛均,就站于草堂外,静静守着诸葛亮午睡,今日便是三顾茅庐最后一顾了,不知刘备什么时候才到,暂且让先生多睡会吧,此后怕是少得机会午睡了。

 

  “叩叩叩——”屋外敲门声响起,甘泽便知道这是刘关张三人又来了。

 

  “刘将军,又来了。”甘泽故意慢半刻开门,又刻意拖长尾音。

 

  “有劳转告,刘备前来拜见先生。”刘备拱手,关张没有动作。

 

  “先生虽在家,但正在草堂上午睡未醒”甘泽告知实情,并领了刘备进门,待刘备在门外站定,甘泽便转到后堂去了,打扫是甘泽每日必做的事。

 

  “这先生如此傲慢,看我去屋后放一把火,看他起不起来!”这一听便是张飞忍耐不住性子,甘泽听到连忙出来准备劝阻,虽然这把火有刘备在必然放不起来,但是这吵吵闹闹的,别把先生吵醒了。

 

  “三弟!你真混!”

 

  “张将军且慢!”甘泽端出三杯茶水,迎上前去,轻声喝住,“切莫大声喧哗,正值午后,还请三位将军先饮粗茶,待我叫醒先生便是。”

 

  “哼!”张飞一把拿过杯子,坐在石头上,关羽接过道谢,刘备则制止了甘泽准备进屋的动作,并不让他叫醒诸葛亮,自己则站在草堂外观看诸葛亮睡觉,甘泽只得行礼告退。

 

  “屋外可有俗客来访”

 

  “刘皇叔在屋外等候多时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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