zillah

重生之4

更新比较慢，抱歉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分割线

江东

 

虽说身处江东看似危险重重，事实上诸葛亮很是自在，经鲁肃安排前往周瑜府上，用一曲铜雀台赋把周瑜气得不轻，直呼与曹贼势不两立。

 

甘泽默默看着，看着老实人鲁肃从中为难周旋，也觉得好笑，敢这样乱来的人也就只有他家先生了。

 

从周瑜府上回来，月色渐浓，甘泽牵着诸葛亮的马，盯着天上的满月，略有思索，回去的路上只有他们二人，诸葛亮谢绝了鲁肃安排的护送。

 

甘泽边走边问：“先生今日见周公瑾如何？”

 

诸葛亮抬眼看他，顺着他说：“与公瑾相交，如饮美酒，今日激之，也只是见公瑾与夫人恩爱有加，一时兴起。”

 

“先生开心便好，那近日便要出发去夏口屯兵抗曹了。”

 

诸葛亮点点头，劝说孙权的任务已经做到了。

 

“先生才华过人，周都督会派人来说服先生入吴的。”甘泽随意说着，回去的路上已经没有行人，只有一人一马的脚步声。

 

“子业觉得会派谁前来？”诸葛亮明知故问，随意接话。

 

“我猜是令兄诸葛瑾，此番前来江东是为公事，倒是还没有前去看望过，周都督倒是成人之美了。”甘泽也没见过诸葛瑾，他找到诸葛亮的时候已经是在草庐了，只在兄弟二人信中了解了一些。

 

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，消磨时间。

 

“先生对日后可有打算？泽讲的是击退曹贼之后的打算。”甘泽突然发问。

 

诸葛亮在马上略微思索，“自然先当休整军队，逼退曹军夺得荆州，然后收民心，稳坐荆襄。”不过他随即又感觉甘泽并不属于心血来潮，又反问道：“子业可是对亮有何暗示？”

 

甘泽干巴巴的笑了两声，他也没什么能说的，只说：“荆州先生势在必得，还需小心东吴啊，必须要干净利落些，切莫与东吴一些鼠辈纠缠不清。”

 

“子业提醒得对，亮知道了。”诸葛亮认同的点点头，他明白甘泽的无能为力，这些话自然是有些深意在其中的，路上二人便也不在答话了，都各自思索起来。

 

回到馆驿，甘泽相当熟练的燃炉点灯焚香，做完这些他向诸葛亮行一礼，便要告退。

 

“先生请早些休息吧，今日满月，灵气充足，泽还需要做一些准备。若还有需要我的地方，暂请馆驿仆人替我一夜吧。”

 

“子业身体灵气有所亏损？是从何时开始的？”诸葛亮有些不解，掀开窗户看向外面的天，月光很白，足够照亮院子里的景物。他虽然知道甘泽是魂体，但是从来没见过他需要吸收灵气的时候。

 

“先生勿忧，事物之灵与我自身之灵是不一样的，我只借来一用。”自从上次引发了一些意外，甘泽就十分注意自身变化，自己是亡魂，跟活人待久了会影响到人的阳气。以防万一再发生，必须要借天地草木来压制自己身上的亡魂之阴。

 

经过甘泽一解释，诸葛亮起了兴致，非要看看甘泽是怎么样收取天地之灵的，拉着他就到院子里，不由得甘泽拒绝。

 

“现四下无人，子业可尽管放手干。”诸葛亮笑得不容拒绝，无视了甘泽的白眼。

 

“先生啊，你不算是人吗......”甘泽无奈归无奈，也倒是没说出口，也清楚诸葛亮知道自己对这个亡魂免疫，只让他离远一些看便好。

 

“待我开始之后先生切勿靠近，虽然先生不会受我影响，但天地之灵并不受我控制，还请小心些。”

 

只见甘泽将双手都放在心口，也无其他多余动作，面色虔诚，不多时四周就有星星点点的微弱光芒向着他飞去，月光明亮，这些光芒不算明显，在深秋冬夜里，能看到如夏荧光飞舞的景色也算是惊奇。

 

诸葛亮睁大了双眼盯着周围，这体验相当新奇，零星光点穿过他的身体向着中心的甘泽而去。他尝试用手去捉住其中一点，却直接从指尖漏过去了。转而看向甘泽，甘泽心口出散发着幽幽的青色光芒，这些夜里荧光全都朝着那一处汇聚过去。

 

大约半刻钟之后，光芒逐渐消散，直到甘泽心口那一处彻底熄灭，整个取灵过程也算是结束了。光源消失的一瞬间，甘泽就睁开了眼睛，看向诸葛亮，眼睛里有一丝痛苦闪过。这转瞬即逝的情绪即使实在黑夜里也被诸葛亮捕捉到了。

 

他快步上去询问有没有事。

 

甘泽摇头。

 

诸葛亮不信，伸手就要去看甘泽的胸口。

 

这把甘泽吓得不轻，捉住诸葛亮的手，“先生莫要戏弄我，泽如实告知便是了。”

 

诸葛亮一副得逞的样子，满意的收回手，扇了扇扇子。

 

“子业请讲。”

 

“泽生前乃是被锐物穿心而亡，亡魂本无感知，如今取灵却让我有了一点活人的感觉，所以略微感到胸口还在疼痛罢了，先生无需担忧。”甘泽恭敬的行了一礼。

 

诸葛亮听完倒是陷入了思考，片刻之后他问：“做鬼如何？与做人有何异？”

 

“并无太多不同，只是无有感知，容貌不变，时间只停在将死之时，因此泽数十年如一日样貌。”甘泽诚实回答。

 

“子业竟如此早逝，真令人惋惜了。”诸葛亮叹气摇摇头，甘泽看起来不过弱冠之年，他从没想过这样一个大好的青年人会意外死去，更何况甘泽说过他出身于太平盛世，却无法体验真正的人生。而此时正处于乱世，甘泽却又来到了这里，当真是时运不济。

 

甘泽看着诸葛亮表情略有惆怅，也明白他在想什么，开口劝他不必如此，“生前泽本无远志，倒是死后遇见先生有了目标，虽然横死是祸，不过也焉知非福呢？”他能见到诸葛亮就算是他最大的幸运了，只恨不能把后世对诸葛亮的赞美一一说尽。

 

这个深夜插曲以甘泽劝诸葛亮早点休息结束了，甘泽依旧守在门口，等待着阳光的到来。

 

 

 

不久甘泽就跟着军队来到了夏口，原本周瑜给诸葛亮安排了营帐，但是某一日诸葛亮吩咐甘泽去寻找一艘小船，他就常常待在船上，周瑜也不时来找诸葛亮交谈，每当二人在船舱内侃侃而谈，笑声如流水般传出时，甘泽只在岸边守候。

 

多数时候还是鲁肃来得多一些，毕竟大都督军务繁忙。鲁肃跟诸葛亮两个人一般是鲁肃在请教，不时对其赞不绝口，相当佩服诸葛亮的理解和展现的恰到好处的才华。甘泽推测起初鲁肃可能是来奉命探听虚实的，后来被诸葛亮自身魅力折服，倒也想要真心交朋友。

 

作为侍从，甘泽只在一边静静听着，在耳濡目染中也越发的敬服，这和从史书中读到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，这样近乎完美的一个人，就在眼前闪闪发着光。

 

 

“先生，都准备齐全了，下令开船吗？”甘泽为站立在亭子里的诸葛亮披上披风，低声问道。

 

“速去请鲁大人前来，切勿叫人发觉。”

 

“是。”

 

 

 

 

“汝将陷肃于不义乎？！”

 

开船片刻之后，鲁肃略带疑惑愤懑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，甘泽站在船头笑了，请鲁肃前来似乎只是先生的小小乐趣，甘泽不由得想起前日闲谈时，诸葛亮如此评价道：

 

“若是少了子敬，不知道亮在军中要少多少趣味。”

 

眼看江雾渐渐模糊了视线，甘泽进得船内报告：“先生，江上起雾了。”

 

若是鲁肃还算冷静的话，应该能看出来自家先生明显松了一口气，可惜他已经快失了理智。甘泽憋着笑退了出去。

 

“快停船！快停船！”

 

略带哭腔的声音让甘泽竟觉得先生在欺负人这方面有些过分了，尤其是欺负老实人。

 

眼看曹营水寨就在前方，甘泽按照诸葛亮吩咐的掌灯，击鼓，吹起号角，躲在船侧草人身后准备迎接箭雨。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探出头来观望的可怜人鲁肃，在如此暴露行踪的情况下，甘泽倒是怕鲁肃心下一横跳船，宁死不屈曹贼，随时准备一把将其捞回。幸而还没有出现这样的荒唐事，鲁肃便回去船舱内了。

 

一夜箭矢如雨，回营时已天明雾淡了。

 

“先生这次可把鲁大人吓得不轻啊，”甘泽送鲁肃回去之后说道。

 

“哈哈，子业莫要怪我，子敬实在好玩，亮实属忍不住逗弄一番。”诸葛亮说的相当理直气壮。

 

“交友当推鲁子敬，只是清点箭矢数量还需半日，先生这一夜饮了不少酒，休息片刻吧。”甘泽点点头算是认可了诸葛亮的说法，请他进营帐内好好睡会，“清点完毕，我来叫醒先生，周都督必然会来寻先生的。”

 

“那好，有劳子业了。”

 

诸葛亮这一夜还算玩的开心，顺从的接受了甘泽的建议，随即沉沉睡去。